【成都车展 · 前思】有关蔚来，也有关未来

出差2021成都车展临行前和导演朋友喝酒。

不知道搞艺术的人，是不是天生就对驾驶无感。借两杯喜力的酒劲，提出以后再出去办事，要开我的特斯拉。

“你不知道车是男人的小老婆？”我义正辞严地拒绝。

他指着自己那辆镶满了改装件的梅赛德斯-AMG，“我跟你换”。

我顺着手指，看向每次都能和地库入口擦碰出火花的前唇，神情有点恍惚。

“老板，来再一盘磨裆！”他看出了我的犹豫，于是下重注把事敲定。没办法，谁让我不爱吃肥的呢。

“干嘛非要开我的？”我冲他碰了个杯顺口问。

“我车不好开！”

“这是我从业10年听过最离谱的话！”

他看我一口啤酒下肚马上就要职业病上身开始抬杠便开口向我解释，不是每个人都能在驾驶中体会到乐趣，就像你喝酒纯粹为了陪我，根本没觉得这玩意比可乐好喝。

相对怔怔无言。

他说，开车就像“做AI”，每个男人都认为自己很擅长，其实根本没那么回事。怪我浸淫车圈太久，周围都是爱车之人，一叶障目。这个世界人不爱开车的人一大把，其中男性比例之高令人咋舌。特斯拉的自动驾驶我看挺好，上环路就打开，起码早高峰时能偷个懒，不至于让堵车早早把一天的精神耗没了。

我说，你不知道“萌剑客”的事？还以身试法，而且那不是自动驾驶，是智能辅助驾驶，搞清楚！

他说，萌剑客作为一名成功的企业家、创业者，对于宣传“套路”的理解，只会比我俩更深。智能辅助驾驶也好，自动驾驶也罢，就是苍白的换个名字，在法律上有所不同，对于用自己收入就能买蔚来的人，没什么区别，都不是傻子，有几个不知道其中猫腻。

自动驾驶引发的致死车祸，没有一方是无辜的。

知道你还开？我不确信自己是关心朋友还是心疼车，总之有些上头。

他说，希望自动驾驶明天就普及全世界，至于驾驶乐趣，留在赛道和游乐场里就好。开车误事，不能看视频、不能回微信还不能喝酒。而且他坚定且愤慨的相信，道路严重拥堵十之八九是人祸，全是自动驾驶，踏踏实实排队走，准没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和一个满脑子都是理想主义的人从头普及自动驾驶，比这个更重要的是，我不得不认，自动驾驶普及的最大障碍其实就是人。对于程序来说，所谓自动驾驶，无非就是让车从A点开往B点，然后避免与交汇车辆相撞的过程。基础算法并不难，难就难在变量，而最大的变量就是人。乱并线的、想插队的、要超速的、不打转向的……总而言之，如果有一天把“人”从道路交通上剔除掉，自动驾驶这事也就成了。听起来很美好，细思极恐。

完蛋，我们这些汽车编辑要失业。

自动驾驶会撞在地库墩子上，会撞在高速隔离带上，会撞在卡车身上……但你听说过两辆自动驾驶的车相撞吗？概率很小。与自动驾驶不同，每个老司机都有一套自己的驾驶逻辑，碰见满载的渣土车要躲，看见女司机就让，遇见慢车就超……人会形成一套清晰且能随机应变的驾驶理论或习惯，然而对于0和1或者雷达和摄像头来说，满载货车和空驶货车、男司机与女司机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起码以我的认知，并不知道怎样辨别和归类。

感知、判断、执行是实现自动驾驶的3大系统。相比猛堆料就能出效果的硬件，软件优化相对更难。“软硬结合”，一直以来都是大家美好的愿景，就是强如苹果公司，也没有把这件事整合彻底。更不要说让那些传承悠久的传统车企，把产品的控制主动权交给一个新兴的互联网公司了。这样的结果就是，中国新能源车企井喷式涌现，大浪淘沙，最后“剩”者为王。从软件到硬件押宝自动驾驶的厂商多如牛毛，但时至今日，资本市场也没有找到一家像宁德时代一样，独占鳌头的巨头厂商。

不谈那些把情怀当贞操看的一小波狂热爱好者，车从油到电，最让消费者不能接受的其实就是充电时间。蔚来用“换电”的方式解决了这个问题，这让我身边不少的朋友都对它极其看好，以至于频繁问我是否靠谱可买。

作为一名谨慎的媒体人，我常常都是敷衍一句：先住上“电区房”再说吧。然而，还没有等到让蔚来把“电区房”概念推广到千家万户。8月19日，萌剑客事出，股价大跌6.61%，市值一夜蒸发270亿元人民币。讽刺的是，没过几天股价就开始持续回暖，人们对灾难总会选择性的忘记，比如关于蔚来，再比如关于特斯拉。

笔者大胆预言，马上开始的成都国际车展，一定会有很多搭载激光雷达的车型亮相，但心有余悸的车企们，很难再站出来说自己具备L3级别的能力，更不会把“自动”两个字挂在嘴边。

有L3甚至L4技术储备的品牌其实不少，敢公开自己的产品就是L3级别的，也就梅赛德斯-奔驰和奥迪有这个胆量，只不过前者把范围框定在了德国的高速公路，后者干脆在中国把功能抹了。我不是没实力，是你用不到……看人家玩的多聪明。其实，车企也好，互联网巨头也好，不少品牌都先后证明过自己的技术实力，不过大多数企业都选择了把事件交给对流量极度饥渴的媒体去“自由定义”。早在2017年，百度的李彦宏已经直接把自动驾驶玩上了北京环路，碍于法律的尊严，此事的后续宣传也戛然而止。

“萌剑客”遇难至今，事故定责仍无棺盖定论，但这并不影响领域内大咖们接连发声，苍白无力的正能量，没一句有错。很现实，很无奈，也很讽刺。结论没出，车企的官网改了，说明书改了，放在产品经理和市场部手里的PPT也改了……一夜之间，杯弓蛇影，大多数车圈关于“自动”的字眼都没了。

“自动”都没了，那么未来在哪？希望成都车展能给我答案。